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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学视角朝鲜发展团体操的动因分析

发布时间:2019-09-29

 

  从 20 世纪 50 年代初的朝鲜战争到时断时续的朝核问题谈判,再到朝鲜团体操活动的开展,朝鲜这一仅有 12 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度从来不缺少世人的关注。发源于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团体操,曾在罗马尼亚、捷克、苏联、日本和中国等国家风靡一时,然而在冷战结束后,在这些国家里的团体操活动或淡出人们的视野,不见形迹,或日渐隐退在幕后被其他形式的表演所遮盖,唯有朝鲜还在延续着这种体现群体协作的集体运动。当下,朝鲜开展团体操活动的势头正猛,无论在平壤还是地方,在主要的纪念日都会进行团体操的表演,还专门成立了有政府主导的团体操创作团,从而也造就了团体操成为朝鲜体育活动中的绝对主角。那么,是怎样的一种动因促使朝鲜大力开展这项运动? 目前尚未有人对此进行系统研究,本文尝试从社会学的冲突论视角和结构功能主义视角对朝鲜发展团体操的动因进行解读,为了解朝鲜体育文化拓宽路径。
  
  1 冲突论视角下的朝鲜团体操
  
  1. 1 政治场域内的一场策谋
  
  社会学冲突理论认为“人们因有限的资源、权力和声望而发生的斗争是永恒的社会现象,表面的联盟与合作之下隐藏的是对权力的争夺,而一种文化现象之所以存在是由于它保护或促进了某一社会集团的利益”.
  
  因此,任何一个执政政党为证明自己权力来源的合法性,都力图扩大自己的合法性基础,体育亦被卷入其中。团体操作为现代社会的产物,从其出现伊始就以某种政治隐喻的形式展现在人们面前,“19 世纪的欧洲,生活在捷克境内的斯拉夫人为了‘强健民族的体魄',’展现斯拉夫人的团结与强大‘,创造了这种强调集体动作整齐划一,以展现青年人力量、勇气和团结的’体育与艺术‘的统一”.
  
  体育政治化赋予了体育新的内涵与意义,是体育延伸到社会生活领域的重要动力。朝鲜团体操以其隐含的政治价值,成为政治社会化的手段之一,将模式化的核心价值渗化为国民心理层面上的政治态度和政治价值取向。“自国家出现以来的人类社会历史中,政治权力顺利实行的优势,就是统治阶级能够整合社会公众的意识形态,并把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成功地转化为社会大众的意识形态,成为社会大众的社会无意识状态”.
  
  德国社会学家 M. 韦伯( M. weber) 对政治统治的合法形式进行了深入研究,他把它们称之为“权威”,并将“权威”分为三种类型( 传统权威、魅力权威和法理权威) .
  
  朝鲜政治统治的合法形式则是传统权威( 即靠被领导者对传统和世袭的崇拜而维系的统治) 占主导、另外两种权威居次的复合型权威,这种复合型的权威充分运用任何一种对其统治地位有益的东西,不会拒绝哪怕一点点能巩固其统治的有利因素,如金氏家族权力的世袭、白头山血统的高贵和领导者个人伟大成就的宣扬等。由此,也不难想象团体操在朝鲜存在和发展的必然性。路易·阿尔都塞在他的意识形态理论中解释了什么是“意识形态国家机器”,并把文学、艺术、体育比赛等称之为“文化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认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主要以意识形态的方式发挥其功能作用。那么,为规训国民身体和意识的朝鲜团体操,则注定是一种工具,被挂靠在救亡图存和爱国主义的旗帜之下,成为朝鲜执政党和国家进行意识形态控制的重要载体。朝鲜通过团体操这一运动形式,使主流意识形态弥漫和渗透到社会的各个角落。在金正日对团体操专家的讲话中,也强调了团体操应为政治服务的要求,“团体操是用主体思想牢固地武装党员和劳动者,显示我们党的路线和政策的正确性与生命力的重要手段。可以说,团体操不是单纯的体育活动,而是一种艺术品,它以大型叙事诗般的形式描绘我们党在革命的每个时期和每个阶段依据主题思想提出的路线和政策 ,以及我们党和人们贯彻这一路线和政策的斗争历史和所创造的业绩。”
  
  “在朝鲜,团体操表演被认为是最能体现人民群众团结一心和显示政治力量的手法,因此每逢重大政治活动都会有团体操表演。”
  
  团体操作为朝鲜统治阶级对民众进行思想控制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是国家意识形态所运用的一种权力技术,是朝鲜政治场域内的一场策谋。
  
  1. 2 深陷权力之中的一种审美样式
  
  政治权力不仅仅表现为简单的强制,也常力图呈现出一种合理合法的运用。1990 年,伊格尔顿《审美意识形态》一书的问世,颠覆了长期以来人们认为“审美是超功利”的观点。伊格尔顿认为审美参与了社会的形成和维护,并被权力所规定,是政治意识形态的同盟。“审美只不过是政治无意识的代名词,它只不过是社会和谐在我们的感觉上记录自己、在我们的情感里留下印记的方式而已。美只是凭借肉体实施的政治秩序,只是政治秩序刺激眼睛、激荡心灵的方式”.
  
  朝鲜团体操这种涂染了艺术色彩的体育实践,从其产生之日起就受到意识形态的眷顾,开始承载着沉重的历史使命和强烈的政治诉求,这种具有军事色彩的集体操练形式在当时的历史背景下被给予培养有健壮身体、顽强意志的现代国民和增强民族凝聚力以共同抵御外辱的厚望。随着朝鲜国内政治环境的变化,朝鲜团体操转换着自身的角色。抗战的胜利和朝鲜国家的建立,团体操演变为为领袖歌功颂德和吹捧个人崇拜的得力宣传工具,从团体操的命名上《跟着将军,保卫红旗》、《永远衷心拥戴》、《人民歌唱领袖》等就可一目了然。当下,朝鲜团体操依然在走“政党对文艺的绝对领导权,文艺服从政治为政治服务,强调政治标准第一艺术标准第二”的道路上,“靠着审美的内化作用,社会统治得以更深地置入征服者的肉体与心灵之中,审美凭着自身的魅力,成功地完成了由强制到自愿的置换任务”.“’民族的荣誉、前途或爱国主义‘对组成群体的个人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群体在这些信仰的激励下,很容易表现出极崇高的献身精神和不计名利的举动,并且它所能达到的崇高程度,是孤立的个人绝对望尘莫及的”.
  
  朝鲜统治者高举爱国主义旗帜,借助团体操这一审美样式将外在的政治权力和社会法则内化到个体心中,使朝鲜人民以有着近似宗教式的虔诚义务参与到团体操的辛苦排练和表演当中。虽然朝鲜团体操在一定程度上也能满足民众的审美需求,但由于其审美标准的建立带有强烈的政治倾向,所以这种涂染艺术色彩的体育实践只是维护和宣扬政治统治合法性的工具,是一种深陷于权力之中的审美样式。
  
  2 结构功能主义视角下的朝鲜团体操
  
  2. 1 营造集体想象、强化国家和领袖的认同
  
  社会学的结构功能主义理论认为“社会的每一个部分都对总体发生作用,而一种特定的文化现象的存在是由于其履行了某种重要的社会功能”.
  
  纵向地去审视朝鲜团体操的发展,我们会发现朝鲜团体操的形成与发展无不映照着朝鲜近现代社会历史的发展。“朝鲜民族争取独立的过程,朝鲜今天的建设成就,朝鲜人民在金日成和金正日的领导下,对幸福生活的追求,以及他们企盼早日与南朝鲜实现民族统一的愿望,一一在场上呈现。”
  
  美国人类学家保罗·康纳顿在其着作《社会如何记忆》一书中指出: “我们对现在的体验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有关过去的知识,过去的形象一般会使现在的社会秩序合法化,任何社会秩序的参与者都必须具有一个共同的记忆。”
  
  朝鲜团体操通过描写朝鲜近现代史上的重大事件,选取朝鲜民族最具代表性的名曲或充满历史感的歌谣作为团体操音乐,在背景台上采用用翻版拼图的形式呈现朝鲜领导人的英雄事迹、具有朝鲜文化特质的传统体育项目和为国家做出突出贡献的群体和个人,表演服装也选取符合民族情趣和情感的类型,从而使参与者通过身体性的操演,重演和再现了集体历史故事,建构了人们的群体记忆,每一次举行都是又一次的对群体记忆的确认和强调。朝鲜团体操在集体回顾群体记忆的同时,营造着朝鲜民族的集体想象,成为了朝鲜民族文化的恢弘史诗,在朝鲜人心中召唤出一种强烈的历史宿命感。
  
  朝鲜作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单一民族国家,民族认同与国家认同是同质的,不存在二元认同的问题,国家认同的问题似乎简单许多。但由于朝鲜半岛的分裂敌对状态和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和政治打压,朝鲜对国民国家认同的培养丝毫没有松懈,把集体主义观念作为朝鲜社会主流价值观进行宣扬和推崇。团体操这一发轫于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集体操练形式,因其最大特点就是对集体协作的张扬,把群体性作为其关怀的第一尺度,自然也就被朝鲜统治者所钟爱,成为了朝鲜自上而下推广和普及的活动。朝鲜团体操在不断的发展演变中,与艺术携手把国家的历史文化传统、道德价值观、理想信念和国家主权等融入到其自身的表演当中,逐渐具备了社会历史叙事能力和象征性功能,成为培养朝鲜国民族性认同的一种仪式,把生存的世界与想象的世界融合在一起,构成了朝鲜民族的精神意识。正如斯坦利所言: “体育是一种世俗性的类宗教机构,它使用礼仪和庆典去增强社会的价值,并由此将人们的行为规范到习惯所要求的方向。”
  
  朝鲜团体操已成为朝鲜民族文化集中展示和民族情感集中表达的场域,像纽带一样把朝鲜人民紧紧维系在一起,强化着国民的国家认同。
  
  2. 2 促进对外交流、增加外汇收入
  
  “金日成的主题思想理念倡导自主,自强和自立,因此朝鲜是世界上最封闭和全球化程度最低的国家之一。然而,朝鲜对于持续不断的体育全球化的应对是务实和缺少教条的,这酷似一个微妙的平衡。一方面,它拒绝和抵制这一进程,另一方面,它又借用全球化的体育舞台追求繁多的政治需求”
  
  团体操就像朝鲜对外打开的一扇窗,承担着对外沟通和交流的重要使命,扮演着“体育使节”的角色,为增进朝鲜和各国人民之间的文化交流和友谊发挥了作用。“朝鲜团体操创作团曾先后向阿尔及利亚、巴基斯坦、中国等 45 个国家派出了教练员或专家组指导团体操的编训工作。在 1989 年 1 月和 1990 年 3 月,朝鲜团体操专家分别帮助安哥拉和纳米比亚创作和表演团体操,1997 年 10 月我国第八届全国运动会闭幕式活动也得到了朝鲜背景台专家的指导和帮助。与此同时,朝鲜还开办团体操讲习班,为国外体育专家传授理论和经验。”
  
  为彰显中国和朝鲜在共同反抗法西斯的斗争中结下的深厚友谊,朝鲜在 2008 年的大型团体操与艺术表演《阿里郎》中特意增加了《友谊阿里郎》一章,在此章节中展演中朝在反法西斯斗争中结下的深厚情谊,2013 年,朝俄友谊也在此章节中得以体现。朝鲜团体操作为其对外交往和展示的一个窗口,引起了国际舆论的广泛关注,为促进朝鲜对外交流做出了贡献。
  
  随着现代旅游的兴起,朝鲜对外旅游政策也日趋开放。朝鲜团体操作为朝鲜打造的一张代表国家形象的名片被隆重推出,其展演与旅游结合在一起,成为外国游客到朝鲜旅游观光必看的一种“表演”形式。从 2002 年朝鲜大型团体操与文艺表演《阿里郎》推出之后,越来越多的外国游客以及政府代表团到访朝鲜并观看团体操表演,观赏团体操的门票为朝鲜带来了丰厚的外汇收入。朝鲜对门票收入有严格的制度做保障,“任何机关、团体和个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免费获得门票,即便是指导工作或观摩,也必须先购门票。本国人入场券的价格分别为500 元、1000 元、1500 元、2000 元朝币,外国人为 50 美元、100美元、150 美元和 300 美元”.朝鲜团体操在提升国家的正面形象的同时增加了外汇收入。
  
  3 结语
  
  朝鲜团体操不仅是表达性的,也是建构性的,它不仅展现朝鲜国民的思想观念和生存发展逻辑,也是建构统治权威的权力技术。作为一种特殊文化现象,朝鲜团体操的发展动因是多元的。从社会学冲突论的视角来看,朝鲜团体操弥漫于政治权力之中,是为维护其政治统治、并为其政治统治的合法性提供辩护的政治场域内的一场策谋,虽然朝鲜团体操已走上体育与艺术携手发展的道路,却是一种陷入权力之中的审美样式; 从社会学功能主义的视角来看,朝鲜团体操作为一种集体活动,具有社会的整合功能,承担着营造朝鲜民众集体想象、强化国家认同、对外交流的功能和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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